2013/03/24

竟夕相思(試閱)| 蒹葭 (觴恭)
Author: 瞬





  再次醒來之時,竟似是做了場夢。

  四周哪有什麼蓬萊,既沒有崩塌的樑柱,也沒有火燒的痕跡,只有荒山野嶺,他尹千觴孤身一人,伏在野草堆上,身邊只有空無一滴酒的竹酒桶。

  難道一切竟是長夢一場麼,到底尹千觴是真,風廣陌是夢,抑或風廣陌是真,尹千觴方是夢?


  千觴搖搖頭,他清楚一切都是真的,那些人,那些事,那些地方,如果未曾經驗,又如何會心如絞痛?

  既是天不讓尹千觴死,好吧。

  於是他又回復到以往的生活,到處遊歷,喝酒,醉酒,鬧事,鬧完再喝,喝完就醉,醉完再鬧。

  風廣陌已在烏蒙靈谷死去,尹千觴也於蓬萊死去,現在的他,什麼也不是,就是個無名的酒鬼而已。

  在這世間上,無名勝有名,越糊塗越快樂,這道理他早就懂了。

  千觴又喝了幾口酒,阿軒的酒仍是一貫帶勁,一股又熱又辛的味道流過喉嚨倒進胃肚,舒暢極了。

  惜是未有共飲之友人,未有陪酒之琴音,難免失色。

  思此至,千觴敲敲額頭,不是說要做無名之人?何以仍老是想起過去?

  想起與他共飲的那個人,想起那個人的琴,想起那琴的動人音律,想起......

  想起斯人已逝。

  千觴輕嘆一聲,想來既是無謂,別想吧,快點醉倒便是。



【試閱~二】


  「你當真不是少恭?」千觴仍然不可置信的盯著男子的臉看,少恭乃是他日思夜念之人,在醉間亦經常夢到,少恭的臉他又怎會認不出?這張臉不是少恭,又有何可能?

  但若說少恭活著至今,又似乎......同樣並無可能。

  男子沉默了半響,沒有回答。

  「你若不是少恭,又如何懂製這些草藥?」

  「看來你誤會了,這些草藥並非我所製,只是藥店大夫所配而已。」男子搖了搖頭:「說起來,尚未請問公子如何稱呼?」

  「......我姓尹。」雖立誓要做無名之人,但在少恭面前,他既仍是尹千觴,那個嗜酒如命卻獨對少恭忠誠的尹千觴。

  也只有少恭,能再聽到他自稱這個名字。

  「尹公子。」男子點點頭,對他換了個稱呼。

  「那你呢,我也尚未請教公子姓名。」

  「我,沒有姓名。」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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